鲤与酒

算是淡圈了
三次元忙,也写不出什么了,索性告别,感谢陪伴。
青竹随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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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追】守株待兔

突发奇想,其实是很早的脑洞了也没什么内容好像……文和题目没多大关系,私设如山。
ooc我,写完又是一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总之谢谢观看

——
蓝思追是棵树,成了精的那种。草木成灵不易,他偏偏是那种被强行注入灵力有了灵智的。日子久远,谁种的他蓝思追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是个姓蓝的。
于是他给自己起名的时候,就取了“蓝”为姓,再随便找了两个字,凑成了一个蓝愿蓝思追。
这天,蓝思追正在晒太阳,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兔子跑得太快没刹住脚一头撞在了树上。让他整棵树都抖了一下,蓝思追几乎不敢低头看那兔子头破血流的模样。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树下的兔子前爪抱着头,雪白的长耳被压塌垂在两侧,嘴里哼哼唧唧骂骂咧咧。

一只兔子,抓着自己耳朵,哼哼唧唧骂骂咧咧。

  
“哪里来的破树!” 兔子瞪着树,蓝思追无缘无故被骂,自是忍不了辩驳了一句:“是你自己没看路吧!”
突然听见有人开口,兔子一惊,抬头向上望去。

  
树上的青衫少年扶着树干,晃了晃悬空的双脚,眉眼带笑。

  

兔子:“喂你……”
“咦?那里有只野兔!怪肥的,我去给你猎来!”
糟,是人。兔子心道不妙,撒腿欲跑,下一刻天旋地转,他便出现在了蓝思追腿上。
树下的人一脸懵逼:“怪了,兔子呢?”

兔子抬头看蓝思追,蓝思追手指抵唇:“嘘。”
“嘘什么,我说的是兔语人类听不懂的!诶,你是不是树灵啊?还是树妖?”兔子拱到他怀里嗅了嗅:“草木的清香,没跑了。”
白色的毛团动啊动,实在可爱,蓝思追摸了摸兔子的头,发觉手感确实是不错。
那兔子不乐意了:“干什么!男不可摸头女不可摸脚!虽然你我都是公的但你也要矜持点!”
蓝思追:“噗。”太可爱了。
兔子听见他这一声笑,怒了,化作人形,直接把蓝思追压在树干上。
白发少年瞪他:“笑什么?不许笑!”
“……”离得太近,鼻尖都快碰一起了,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吐在脸上,蓝思追后背贴着树干,避都避不了,他含蓄提醒:“现在是你比较不矜持。”
是吗?兔子反应过来,发现他压着蓝思追的这个姿势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近看蓝思追确实长得很好看……
等等,想什么呢!
兔子撤回手,神色有点不自然:“哦,抱歉。”
“没事。”蓝思追理了理衣服:“你是这一带的兔子?怎么平时没见过你?”
“我平时也没见你说话呀!”兔子道:“算了算了,当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
蓝思追:“蓝思追。”
兔子:“哎好巧,我也姓蓝!我叫蓝景仪,自己取的,嘿嘿嘿好听吧?”
蓝思追:“很好听。”

据蓝景仪说,他是住在云深不知处那一边的兔子,所以干脆跟着那儿的修仙子弟一起姓蓝了。蓝景仪问蓝思追为什么姓蓝,蓝思追想了想,道:

“因为种我的那个人姓蓝。”

  

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是多久,蓝思追也说不清楚,反正当时肯定还没有这兔子,连他也还是一颗种子,被一个姓魏的算命先生卖给了下凡游玩的蓝姓仙者蓝景仪。
那算命的说这种子能种出他的姻缘,蓝景仪心道扯呢你一个凡人还想算我的姻缘?但他接过种子的那一刻,感觉到了灵力的流动,顿觉有趣,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种种花养老也好,就买了。
回去的途中,遇上了与他交好的金凌和欧阳子真,也遇到了正在受雷刑的含光君蓝忘机。

仙台之上,雷云翻动风中那白衣仙者身姿依旧挺拔出尘,即使三十三道雷劫加身。

“你可悔过?”

“……”蓝忘机握紧了手中的黑笛陈情,眼前好像还是那人提着天子笑于花丛中的惊鸿一瞥。

“不悔。”

三十三道雷,三十三道去不了的疤。蓝景仪站在蓝曦臣和蓝启仁身后,都可以感觉到两个人的心痛和惊怒。

“含光君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魔物啊,定是那魔物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引诱了含光君!”金凌道
欧阳子真:“这个难说哦,我倒觉得含光君是真的爱上了……”蓝景仪和金凌赶紧捂住他的嘴,差点把欧阳子真捂死。
“慎言啊子真兄!”
“可闭嘴吧你!”
欧阳子真掰开他俩的手,郁闷道:“还不准我有点什么想法吗……”
蓝景仪:“说起来,三十三道天雷啊,我三道就轮回里见了。”
金凌鄙夷:“这就是你和含光君的区别了。”
欧阳子真摇头晃脑:“若含光君真的……凡间的话本子都怎么说的?如果是他的话,受三十三道雷劫,也是使得的。”
蓝景仪:“使不得使不得!会魂飞魄散的!”
金凌:“啧,你平时都在想什么啊。”
欧阳子真:“哎呀和你们说了也不懂了,反正到时候啊,你们就会懂了!”


回到蓝氏的仙府云深不知处,蓝景仪找了个盆,种下了他所谓的姻缘。边铲土边发呆。
子真说遇上那个人,总会懂的。如果懂的代价是像含光君那样劫雷加身执迷不悟,还仙魔永隔不能再见,是不是不懂要比懂好?那还不如不遇。
拍拍土,随便洒了点水搁窗台,蓝景仪就打坐冥想去了。
灵气在他周身环绕,但似乎有一缕,被吸引进了盆中。



种子埋下的第一天,没动静。
种子埋下的第二天,不知是仙境灵气足还是怎么样,那种看已经冒出了嫩芽。蓝景仪手贱地拨了拨小小的绿芽,喃喃自语:“这不会是萝卜吧?还是大白菜?”
种子埋下的第三天,被蓝景仪确认是大萝卜的种子又长高了一截。
种子埋下的第四天,蓝景仪午睡后闲来无事,点了着棵萝卜的神智。
种子埋下的第五天,蓝景仪看着窗台上盆栽里已经长得很好的草木,和坐在叶子上的小人,欲言又止。
长……长出了个什么?
那草木精灵坐在叶子上,看着窗外,直到脚步声渐近,才回头看他。
小小的人儿是个孩童的模样,很可爱。没有衣物,只裹着一片叶子,见蓝景仪打量他,还有点难为情地裹紧了叶子。

“那个。”草木精灵有点委屈:“可不可以给我换个大点的地方,我的根伸不开……我是树,不是萝卜,也不是大白菜。”
蓝景仪:“……”
对不起我错了。




“你取个名字吧,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把树移到院中,草木精灵这才心满意足地伸展枝叶。他化作正常孩童大小,穿着蓝景仪给他的一身小锦袍,心安理得坐在他腿上。
蓝景仪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来,叫爹爹。”
草木精灵:“骗小孩是不对的。”
蓝景仪:“……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好。”
草木精灵抱着书,看起来有点苦恼:“我不识字,找个顺眼的吧……这个。”胖胖的小手停在了“愿”字上。
“愿……”蓝景仪沉吟半晌,最后挑眉笑了,露出两个虎牙,看起来让他多了几分稚气未脱。

“不错,以后你随我姓,就叫蓝愿啦!”


蓝愿长身体很快,蓝景仪很愁。
前些日子还是小小的一只可以抱在怀里,转眼就成了七八岁的样子,那些新制的衣服全短了一截。不过对蓝景仪来说,堪堪到他腰高的蓝愿还是那个可以抱在怀里的小糯米团子。
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刚来的时候蓝愿还能叫他几句“景仪哥哥”,现在直接不客气叫他名字了。
金凌和子真偶尔会来找他喝酒,有一次喝得正好的时候,蓝愿啪嗒啪嗒就跑了过来,夺走了景仪手中的玉杯,小脸皱成一团。
蓝愿:“书上说喝酒误事,还伤身!景仪不准喝了。”
蓝景仪:“我就喝一点点……”
蓝愿:“不准。”
金凌和子真惊了。
子真:“这什么……你儿子?”
蓝景仪把蓝愿拎过来,感叹道:“不,是我大爷。”
打不得骂不得气得狠又疼得慌,可不是大爷?
子真拿筷子沾了一点酒,递给蓝愿。蓝愿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子真被他小脸上的纠结逗乐了:“这是果酒,尝一点点没什么的,你看你爹都没说什么。”
看着挺乖的其实该有的好奇心都有,见蓝景仪没什么反应,蓝愿接了筷子,尝了一口。
蓝愿:“……”
眼疾手快接住向后倒的孩子,蓝景仪怒瞪子真:“你酒里下毒?!”
子真:“我不是我没有!”
金凌:“你俩清醒点啊!这不就是醉了吗!不过这一杯倒也不是这么一杯的吧?”
后来蓝愿能和蓝景仪对饮的时候,蓝景仪经常拿这件事取笑他,蓝愿也不脑,提着剑就和他打了一场。
这仙府千百年如一日的清静,直到蓝景仪种下了一棵蓝愿。
蓝愿确实是棵树而非萝卜,已经长得很好能挡太阳了。有空的时候,蓝景仪就会在树下教蓝愿读书识字,听蓝愿用他介于孩童和少年的声音读各种典籍和凡间话本子。
不过明明是他教的字蓝愿的字比他还好看就很没面子。

“景仪,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到他胸口高的少年拽着他的袖子,满脸歉然:“我本来不应该长得这么快的,其实一开始……在你打坐的时候,吸收了一点点你的灵力所以我……”
蓝景仪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蓝愿捂着微疼得额头,不知所措。
“我早就知道了。”蓝景仪笑道:“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不过是阿愿的话,我倒是要感谢那点灵力带来了我家阿愿,不过你这表情还怪好玩的。”
蓝愿:“……诶?”
蓝景仪拉着蓝愿往前走:“不要想太多,不管什么时候,阿愿都不必和我道歉。”



这天突然就寻不到蓝愿,蓝景仪差点把整个仙府掀过来,才在后院找到了他。
仙境的季节变幻随心,自蓝愿来后一直四季如春,春了好多载,蓝愿这棵树才慢吞吞开花了。
满天飞花,蓝景仪拈了一片花,怔怔看着树上那人。
树上的青衫青年扶着树干,晃了晃悬空的双脚,眉眼带笑。

“景仪。”

蓝景仪:“嗯——”
他来到树下,仰头看他:“怎么爬这么高?”
蓝愿:“就下。”
很自然而然,蓝愿纵身跃下,蓝景仪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

树上的花开了,心上的那一枝好像也开了。



“哇这么说那棵树最后是不是和那个仙者在一起了?”兔子蓝景仪听得津津有味,却又嫌弃:“好老套的两情相悦……呃算吧。”
“算呀,不过,谁告诉你在一起了?”蓝思追道。
“没在一起?!”
“我想想。”蓝思追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活得有点久,好多忘了。”




“阿愿,你说什么是喜欢?”
蓝愿有点疑惑地看他:“你比我多活了那么久,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蓝景仪:“可我活了这么久,从没喜欢过一个人啊!”
蓝愿:“……大概是,你还小吧。”
蓝景仪:“……哦。”

蓝景仪吹干木牌上的墨迹,将木牌悬挂在枝上。
木牌随风轻晃,上面写着思君愿可追。
蓝愿托着下巴看他,蓝景仪被盯得狠了,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取个表字?你要叫什么?”
“思君愿可追,就思追吧,蓝愿蓝思追。”
“……喂。”
“不好听吗?”
“……好听,太好听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

心上人的表字是自己的一腔情思,仙了这么多年,还是逃不过红尘。





“所以还不是在一起了吗?那树要是不喜欢仙者,怎么会取这样的表字?”
“没有哦。”蓝思追道:“树知道自己喜欢仙者,可是这份喜欢让他觉得很痛苦。”
“咦?为什么?”
蓝思追的花期又要到了,他戳了戳花苞,语气很不好:“你再打断我,我就不讲了,我只讲一次。”






还是那个熟悉的仙台,还是那个熟悉的白衣仙者。
和熟悉的……人。
黑衣的魔物站在蓝忘机受过天雷的地方,手中转着黑笛,唇角噙着一抹笑。
天兵和仙者都挡在他面前,谁都不敢对这个魔界的老祖掉以轻心。
蓝景仪赶到的时候,看着那个黑衣人,愣住了。
这……这不是在凡间卖给他种子的算命先生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夷陵老祖来我天界,有何事?”
“也没什么,来找个人。”魏无羡朝蓝景仪的方向勾了勾手指:“阿苑,过来。”
蓝景仪一惊,下意识拉住想蓝愿的手,却连他的衣角都拽不到。
蓝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到了魏无羡身边,和蓝景仪对立。
蓝愿:“抱歉。”

不管什么时候,阿愿都不必和我道歉。

蓝景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手还是往前伸想要握住什么的姿势。
所以……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魏无羡的眼神在低头不语的蓝愿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心下了然,却也不好说什么,总归是自己不太厚道。
蓝愿见魏无羡看他,以为他要问什么,便道:“找到了。”
魏无羡点了一下头,将笛子置于唇边,面对天界众人,笑意未消。

“我只说一次,把蓝湛还给我。”

如果是他的话,闯一闯这九重天,也是使得的。


藤蔓从仙台底下破土而出,蓝愿在天界呆了这么久,根延伸到哪里去了谁都没有料到。
蓝愿是魏无羡的人,当年魏无羡把蓝愿买给蓝景仪,存的就是找到被隐去气息的蓝忘机的心思,顺便打探天界的情报。
在仙家众人眼里,蓝景仪就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眼下群魔乱舞,蓝愿被一群天兵围着,撑开了结界。
金凌骂了一句,准备直接动手破了结界揍这小白眼狼,结果被蓝景仪的剑拦住了。
蓝景仪:“我自己来清理门户。”

刀光剑影间毫不留情,明明只要一个火诀就能伤了蓝愿。
蓝景仪:“蓝思追,你好得很!”
蓝愿也不避,生生受了这一剑,那个刻有思君不可追的木牌从怀中掉出来,蓝愿飞速将木牌一卷,收入袖中。
他擦掉唇边血,笑道:“是。我好得很。”
子真踢开一个魔物,和金凌后背相抵:“你看景仪那边,有点奇怪……他好像把蓝思追打出法阵了!什么!这真的不是放水存心让他跑吗?!”
金凌气笑了:“蓝景仪脑子里进草了,别理他!”


蓝愿被蓝景仪一脚踢到一片花海里。
月光下的花海别样的宁静,微风过,流萤点点。
他的本体在花海中央,蓝景仪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树干上,长剑插在旁边。
蓝愿看着他的眼睛,蓝景仪亦看着他。
不知道谁主动的,回过神来,蓝景仪才发现他把蓝愿的唇咬出了血。
“蓝思追。”蓝景仪道:“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我陪了你一百年。”蓝愿抓着他的领口,低声道:“凡人的一辈子是差不多一百年,所以我算陪了你一辈子了。”

有仙者赶来了,带来了天兵。

蓝景仪:“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蓝愿:“你放心,爱过。”
蓝景仪:“……不是这个。”
蓝愿的结界快破了,蓝景仪听着外面的斥责他的声音,一笑,两个虎牙露了出来,看起来仍是稚气未脱。

蓝景仪停在半空,回头看蓝愿。

“我想问,你能不能在这等我。”

子真说得对,如果是他的话,使得。
魂飞魄散也什么关系了。

蓝愿笑了:“好,不过你可一定要来。”




这一战损失惨重,含光君被夷陵老祖强行带走,还折了一位仙者和伤了好多天兵。
准确来说是这仙者自己想不开,为了一个魔物,重伤了好几个仙者天兵,最后落了个魂飞魄散。
听说还是那云深不知处的仙者……
这件事不过漫漫仙途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除了金凌和子真还有几个与他交好的小辈一直记着蓝景仪,也没什么人说起他了。
几十年后,当年那棵树被烧掉的地方,又长出了嫩芽。


蓝愿守着回忆,安静长着。
虽然当年烧掉的不是他的本体,但还是受了伤。魏无羡和蓝忘机偶尔会来看他,两个人过着凡人一样的日子,相守一生。
蓝愿很羡慕他们,但……
蓝愿:“不要到我面前秀,谢谢了。”

漫长的生命里,他守着只有一百年的回忆,等一个不知道要等几百年的人。
他还有好多事情想和景仪一起做呢。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等下来了。



千百年后的有一天,他准备把木牌拿出来晒晒太阳,突然,一只兔子撞上了树。




“最后仙者死了?”
“是啊,魂飞魄散,可惨了。”蓝思追点头,顺手把木牌翻了个面。
“那树还怎么等啊!”蓝景仪本来以为是个大团圆结局结果没想到是这么个阴阳两隔的结果。
蓝思追:“等他自己撞上来呗。”
蓝景仪:“嗯?你说什么?”
蓝思追:“没什么没什么。”
蓝景仪:“哎,你说,那树能不能等到仙者啊。”
蓝思追晃了晃脚,这一树的花差不多又要开了,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他一起赏过花了。





蓝思追微微一笑:“等到了。”






end

魂飞魄散而已嘛聚一聚就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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