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与酒

算是淡圈了
三次元忙,也写不出什么了,索性告别,感谢陪伴。
青竹随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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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追】此路是我开

是仪追,古风私设,灵感来自有天睡醒了脑子里蹿过的一个画面,然后又想换个方式吃糖,最后成功写崩了,非常ooc我,感谢观看。



——

群峰之中一白衣翩然而至。
山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布衣青年正慢悠悠走着,偶尔歇一歇,看着湖光山色,正准备吟个一两句时,一个汉子骑着马朝他来了。

“吁——”

马停在他面前,扬起好大一股沙尘。
那汉子……不是,那青年也是一身布衣,剑眉星目,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笑得很是欠,肩上还扛着一把长刀,总之看起来来者不善。
“阁下且让让。”挡着书生的路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人迎着书生见鬼的表情坚强地把话说完了,还凶了他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山贼头子吗?你姓甚名谁从哪里到哪去?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书生十分好脾气:“在下姓蓝名愿字思追,从东土大唐……从姑苏云深不知处来,到京城上京赶考,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实在是给不了这位……大兄弟。”
大兄弟“呸”了一声,把叼着的草给吐了:“没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蓝思追,手中的刀一转,挑起了蓝思追的下巴。
眉目清俊,唇角含笑,眸中的暖意如春风化雨,叫人也心头一动。
还……挺好看的。蓝景仪一下看傻,磕巴了一下才继续说:“嚯,你这书生长得还挺俊,行了行了,没钱爷也不要了,改劫色,你和我回去,乖乖当我的压寨夫人,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行”蓝思追道:“我还要考取功名衣锦还乡娶我的青梅竹马蓝景仪。”
蓝景仪:“……不成!”
蓝思追:“不成也得成。”
他后退几步,袖中刀出袖,足尖一点,直朝蓝景仪来!蓝景仪反应也不慢,手中长刀挡了那袖中刀一下,下马同他战做一团。
“嘿,不仅人俊,这身法倒也俊俏得很!不行,今天我就要正一正这夫纲。”
袖中刀对长刀,蓝思追居然半点没吃到亏,还能偶尔说一两句:“你的刀法有进步。但没有你的枪法精。”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金凌不想说话,取了身后的弓箭,直接一箭射出去把这打得正酣的两人分开。
两人堪堪躲开这一箭,朝金凌笑。
金凌抱弓:“打什么打啊!这里还有个人呢,我说蓝思追蓝景仪,不就出来接个人嘛你俩戏忒多!思追也接到了,走啦!”
蓝思追:“怎么才两匹马?”
“咦?”蓝景仪道:“我给忘了,算了,我们同乘一骑吧。”说着朝蓝思追伸出了手。
蓝思追和金凌对视一眼,金凌挑眉,表示了解,吹着小调从背后偷袭了蓝景仪。
蓝景仪猝不及防,蓝思追趁机把他从马上怼了下来,上马走了,和金凌两人绝尘而去。
……卧槽。
“喂——!!!”
蓝景仪崩溃,这里可是京郊!走回京城不算远但够呛啊!
“思追!!!大小姐!!!”


好在蓝思追和金凌算是没有人性灭绝,蓝景仪认命走了一段路后,两个人正在前面等他。
他委委屈屈握住蓝思追伸过来的手,委委屈屈上马,揽住了蓝思追的腰,换他握着缰绳。
蓝思追笑他:“消气啦。”
蓝景仪:“哼。”



老将军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蓝思追是故友遗孤,将军视如己出,现在在云深不知处求学,从文但也挺能打。二儿子蓝景仪则接过了将军的枪,一腔热血征战沙场保四海清平。
回到将军府,见过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两人慢慢在府里走着,聊聊这分别的三年各自经历了什么。
将军府的栀子花开得正好,蓝景仪随手摘下一枝,递给了蓝思追。
嗅到清香,蓝思追朝他笑了笑。
蓝景仪只觉心如鼓噪,随后鬓边就让蓝思追别了一朵小花。
蓝景仪握住蓝思追的手:“思,思追,我,我……”
“小将军!”家中护卫急匆匆跑过来,打碎了刚好的气氛,蓝景仪轻咳一声,把鬓边的栀子花收进袖里。
“思追,等我回来。”
“去吧。”

然而蓝思追没有等到蓝景仪。
第二天,他才知道蓝景仪收拾收拾去军营了。
外族来犯,边关告急。

蓝思追:“哦,知道了,既然他走了,那我回姑苏了。”
反正,左右是等,在哪都无所谓。





自将军府一别,蓝景仪已经八天没看见蓝思追了,出征那天也没有。
边疆是万里黄沙,没有将军府里的栀子花。
出征前夜他同金凌喝了个够,大着舌头说才和思追见面又要分开。
金凌说你好好打别死在那了思追我替你照顾你放心吧等你回来你俩就赶紧拜堂别磨磨唧唧了。
蓝景仪踢了他一脚说能不能说点好的,这次还和上次一样七个月就回来……哎不说了不说了,话本子里男主角这么说十有八九都不能回家娶她媳妇儿。
金凌道那你闭嘴别逼逼了继续喝。

沙场无情,刀光剑影。被砍了一刀时蓝景仪脑子里不是什么卧槽这小崽子砍我砍这么狠,而是突然想起金凌还欠他一坛女儿红。
他一枪挑飞了马上的敌人,忍着剧痛,大喊一声:“兄弟们!打赢了回去喝酒!!!”
“是!!!”
他旁边一个小兵看起来像第一次上战场,脸色惨白,砍人利落但那手抖得不像话。他道:“不成,我不喝酒。”

此战赢了,却也折了不少人。蓝景仪背上让人砍了一刀,从伤兵营出来后,看着远方天际长舒了一口气。
“我能把你们带出来,我就能把你们带回去。”他这么对自己说。

今夜是个晴夜,蓝景仪离开醉后哭者有笑者有的军账,自己一个人提着一坛边塞烈酒,爬上了城楼。
大漠沙如雪,燕山……诶?今晚是满月。
果然还是边关月亮大啊。看了月亮半晌的蓝景仪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过大漠星空也好看,有时间带思追来看看。
一口一口喝完,蓝景仪想把坛子直接丢下去,想想还是罢了,高空抛物不太道德,而且酒是蓝思追寻了酒方金凌出钱欧阳子真酿的他藏的,这坛子留个念想也不错。
提着空坛往回走,街上空荡荡,月光洒了满街,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人,扛着长刀挡在他面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
声音是从容的,人是想了好几个月的。
蓝景仪站了好一会儿,混混沌沌的脑子才开始转动。
他看着挡路的人,酒一下子都醒了,千军万马在前都不怂的蓝景仪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整个人慌得一批:“蓝蓝蓝蓝蓝蓝蓝蓝蓝……”
“思追儿。”蓝思追帮他补上,他好像也喝了酒,抱着刀笑。
“思追你……”
“我来了。”
三个字,极轻,极坚定。




那个嘀咕着不喝酒的小兵就是他。
当时知道蓝景仪又要来边关的时候,他对欧阳子真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蓝景仪还是个将士。
什么等他回来,上了战场,问什么归期。
所以,那就和他一起啊。
烽火狼烟,同生共死。
正逢征兵,蓝思追就去了,第一次上战场,他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无关他胆子大不大有没有武功傍身。
直到看见蓝景仪被砍了一刀。
他想,蓝景仪能每次活着回家见他真好。以后他再也不相信蓝景仪在边关战场时寄给他的那些没事小事不碍事不疼没伤到那些话了。
喝什么酒,受伤了还喝。



收到金凌的书信是三天后,金凌说在京城翻了个遍找不到蓝思追的人影不过子真说他来边关了你自求多福。哦对,我在赶来的路上。
蓝景仪:“……”
蓝思追:“阿凌的信?”
蓝景仪:“嗯,没什么事,就是他把京城翻了个遍没找到你而已。”
蓝思追:“突然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蓝景仪把蓝思追调来了自己身边。此时两个人躺在河滩的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星河。
有流萤飞过,天地间的微弱光亮汇成另一条星河。
蓝景仪手里拢了一团光,朝蓝思追笑:“喏,给你摘的星星。”

于星河中,那人的笑容也如光一样,印进了蓝思追眼里。

蓝思追:“我想要月亮。”
蓝景仪:“……你且忍着,我想办法。”





没等他想出办法,几个月后,敌军终于打到城下来了。
对面铁了心要拿下这一城,兵力还在增加。蓝景仪已经和他们周旋几月,再能打也快抗不住人多了。
说好的援军还未至,他不知道写了多少封求援信,不是被对面拦截没送出去,就是出去了没回来,石沉大海。
蓝景仪顶着一身伤从床上爬起来,又被蓝思追推了回去。
蓝思追手上缠着绷带,腰腹处也缠着。
他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又出去了,蓝景仪余光看到他拿起了长枪。
不应该啊,思追的手,应当是执笔的呀。




五天后,边城守军一万。

二十天后,八千。

一个月后,五千。

蓝景仪递出第十五封求援信。

一个月半月后,蓝景仪让蓝思追回去,蓝思追道:“这城后是我大好山河,我绝不能让铁骑践踏!”
蓝景仪:“你说得对,但这是我的台词谢谢。行吧,思追儿,要死一起死,剩最后一滴血也要把他们那群崽子挡在外面。”

两月后,三千。

两个半月后,蓝景仪和蓝思追并肩立在城头上,城下,双方士兵在默默清理战场,找回战友的遗物或头盔,以后带回家乡。
土地都被血染红了,蓝景仪道:“思追呀,我们这次可能要留在这了,你真的要陪我一起?”
蓝思追正在擦枪,闻言温声道:“景仪,你再废话的话,我可能会把你从这里踢下去。”
剩一千人的时候,一只信鸽飞进了军营。
是金凌的字迹:援军十日内至。
不过可能等不到了。



安置好百姓,开始准备最后一仗。
蓝景仪和蓝思追找了个空闲简单地拜过天地,蓝景仪说:“好了,我终于娶到了压寨夫人,这辈子值了。”
蓝思追失笑:“你这辈子……真是……”
他想了想,发现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蓝景仪。
将士们在战前痛醉一场,蓝景仪直接被喝趴,哪里都是这群汉子的视死如归。
“援军……要来了,我们这战打完……我们就……回家……”蓝景仪醉了还不老实,他道:“看,看见没有,那边那个,嘿嘿嘿,是你们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
“不对啊,将军夫人怎么是个男的?”
“好了,他醉了说胡话呢。”蓝思追直接把蓝景仪拖走了。
不然还不知道要丢什么人。
哪承想拖不动,蓝景仪比想象中的重,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知道哼着什么歌。
只是小声哼,后来唱了出来。
古朴,苍凉,低哑。
是他们边塞守军的战歌。
周围仿佛一下子全静了下来,然后有人和上,一开始只是他们旁边的士兵,后来越来越多跟着唱。
蓝思追听见有人哭着唱,也有人唱着唱着,泣不成声。
大战将至,我希望明夜依旧能和我的袍泽再共饮美酒,我希望能和我的兄弟回到家乡。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天后。
五百人对五千人,好像一目了然。
“我觉得还行。”蓝景仪和蓝思追背靠背,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低声问:“思追你还好吗?”
蓝思追手臂中了一箭,他把箭尾折了,咬牙忍下闷哼,道:“还好。”
两个人被包围,蓝景仪这人头在敌人眼里能值千两黄金和一个爵位。
蓝景仪:“对不起。”
蓝思追:“嗯?你说什么?”
蓝景仪不答,他拉着蓝思追的手,笑道:“你跟紧了。”
蓝思追的双眸微微睁大。
他看见蓝景仪找了个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愣生生带着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最后蓝思追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蓝景仪把他推进了城里,他执枪挡在蓝思追身前,脑子跟抽了一下似的,喊了一声:
“此路是我开!”

蓝思追想取笑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景仪!!!”


长枪入体的声音是闷的,箭入体的声音也是闷的,蓝景仪倒下的声音也是,远处金凌声嘶力竭喊着援军到了的声音也差不多。

蓝景仪,你睁眼看看,援军到了,你的城守住了。

他是姑苏云深不知处的学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若让蓝启仁看见怕是要得气疯。
蓝景仪听见声响,微微睁开了眼。
“思……追。”
蓝思追冷静地捂着蓝景仪冒血的伤口,似乎在考虑怎么把这个把蓝景仪捅了个对穿的枪拔出来。
蓝景仪低头看思追的手,想,哎呀,这手果然还是执笔比较好。

边关的雪下的早,今年第一场雪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落到地上,染成了红。
这雪下大了,一切都成了白,盖住了血红,仿佛在无声告祭边关的英灵。
好冷啊。蓝思追抱起蓝景仪,道,行了打完了 我们回家。






小的时候蓝思追是个乖孩子,蓝景仪则皮得不行了,送去云深不知处读了一年,这才人模狗样。
蓝思追长了蓝景仪几岁,以哥哥自居,教导他的功课。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蓝景仪拿着书,扯扯他的衣袖:“思追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蓝思追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夫子还没教呢,说不定以后就懂了。”
他笑着说:“等我以后知道了,我就告诉你!”


——

醒来的时候时,发现自己竟然靠着冰冷的墓碑睡着了,手里还抱着半坛女儿红。
他起身,把半坛女儿红洒在他坟前。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啦。”






end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感觉看完了一篇流水账

对了,此树是我栽在这,是 @酒满 太太写的我吹爆!!!真的写得超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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